西北政法的树
王学堂
想起母校,你会想起什么?
校门口那块校牌?学校的那些建筑?学校中的老师和同学?学校中发生的那一件件或心酸或苦涩或甜蜜或幸福的往事?
建筑是有形的载体,而往事是无形的回忆。对母校的感情,往往是于无形之中寄托有形的相思。
或许是偶然,亦或是必然。我发现西北政法的学子对母校的树情有独钟。
2009年的3月,师妹梅丽鹏(99届毕业生,现供职于陕西省工商局)再次走进母校,有感而发:校园大门的校牌早在2007年由“西北政法学院”改成了“西北政法大学”,从学院到大学,政法人争取了20年,看似简单的几字之变,凝结了几代政法领导、干部、教职员工和学子的心血。进入校门,最可惜的是两旁的高大的梧桐树不见了,为了拓宽道路,竟将几人之抱的大树砍伐一空。大树如学子,学子归来不见树,此地空余叹息声。
那些让人魂牵梦绕的树呀!
我也怀念那些树,因为大树见证了一个农家小子的苦痛与哀愁。1991年,我洗掉脚上的泥,像一个莽撞的孩子一样走进了大学。我突然陷入了一种迷茫。从一个多年在学校、班级中的佼佼者,到现在的不会篮球,更不懂羽毛球等体育运动,唱歌跳舞等就高雅运动就更不用提了。甚至于我原来一直认为自己写作还是比较出色的,可是,我们班上不但有师弟(王仕弟)一样的天才诗人,就连写散文,我同宿舍的老七(刘争远)水平远远高于我,他的文字有一种我所不具有的灵性,而且他“醉里挑灯看剑,梦回吹角连营”那种豪气也是我学不来的。
“眼前有景道不得,崔颢题诗在前头”的那种苦楚真是无法与人言说。武也不行,文不也行,我在这钢筋水泥的城堡里找不到了自己。每一个寂寞的下午,我就倚坐在这棵树下,看着运动场上那热烈的争抢,我能感受到他们那种因激烈运动而产生的兴奋,以及围观的那些漂亮女生那些艳羡的目光。我都有些嫉妒了,为什么这个赛场上的核心人物不是我?夜深了,操场上的欢闹声渐渐逝去,最后就剩下了我和这些不会说话的树。我站起身来,我抱着这棵树,我向他倾诉我的委屈和我的烦恼。我说的很快、很急,但树还是默默地,不说话。偶尔一阵风吹过,树叶刷刷作响。我的心头突然一阵清爽。我上大学到底是为什么?难道我的父母花钱供我读书就是让我整天无所事事的吗?我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,我那麻木的神经似乎清醒了。我看着天空那闪烁的星斗,我找到了自己的方向。四年中,我不刻意间通过了大学英语四六级,我的各门成绩排在班级的前列(由于体育经常在及格线上徘徊,所以与优秀学生等荣誉无缘)。大学毕业当年,我一举就通过了律师资格考试。
想起了那些树,也想就起了那些在学校的往事。
十年树木,百年树人。
不知母校如何?不知10数年前母校的那些小树如何?(作者系91级校友)